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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風波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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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風波再起

蕭子規目送著柳溪寧離開後, 在寒風中站了很久,直到感覺身上有些涼後,才終於回過神來。

進了屋裏, 沈青書已經自個兒打包好了東西。喬月正坐著喝茶,見他進來臉色一身寒氣, 好心倒了一杯遞給他,“給, 暖暖身子。”

“我有事兒問你, 你出來一下。”蕭子規語氣不善。

喬月當然知道他要問什麽, 不過就他這態度, 她也不想慣著,“有什麽就在這兒說, 又沒有外人。”

自己的好兄弟在, 蕭子規多多少少還有有些不好意思。還是沈青書識趣,借口說幾去廚房看看沈母在忙啥, 就出去了。

喬月就知道沈青書肯定還是會向著蕭子規的,無奈的嘆了口氣,問道:“說吧, 你要問什麽?”

“溪寧跟那位小楚將軍是怎麽回事兒?”蕭子規也不藏著掖著, 直接開門見山。

“怎麽回事兒,你不是都看到了嗎?”

喬月的反問,讓蕭子規一時語塞。

是啊,都看到了。

可他還是不相信, 柳溪寧能這麽快就喜歡上別人, 或者說, 他不願接受這個結果。

看喬月這樣子,蕭子規知道自己在她這兒是問不出什麽了, 畢竟比起他們的合作關系,喬月跟柳溪寧可是關系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人。

更別說她先前那般的勸說自己,自己反應遲鈍不說,還無形之中將人給傷了個徹底。喬月現在沒揍他就算是好的了,又怎麽可能會幫他。

蕭子規稍坐了片刻,就借口不舒服先回了客棧。

客棧近幾日也是人滿為患,都是前來應考的舉子,正在在飯廳吟詩作對。

往日這種場面,蕭子規怎麽也要去湊個熱鬧,可今天他卻提不起一點兒興趣。

找店小二要了飯食,又讓上了兩壺小酒,沈青書明日有考試,他就只能一個人對月獨酌,於是一個不小心,就喝斷片了。

等他再醒來,已經是翌日中午。

蕭子規看著外頭太陽當空,就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送沈青書的時間。

不過也無所謂,反正沈青書也不缺人送。

索性又補了個回籠覺,直到肚子餓得受不了了,蕭子規這才起床下樓去覓食,順道又去了趟桃花面。

喬月正在貨架前收拾貨品,聽他說自己喝酒誤事,也沒表現的太驚訝。

不過看他那萎靡不振的狀態,喬月又稍稍有些看不下去,“對了,過幾日是溪寧生辰,她說不大辦了,就我們幾個小姐妹聚聚,你要不要去?”

喬月著重點名了小姐妹這三個字。

但蕭子規明顯沒反應過來,只是低低的問,“那個小楚將軍也去嗎?”

“當然。”喬月肯定點頭,“你去嗎?”

“那還是算了吧。”蕭子規婉言拒絕,雖說是柳溪寧的生辰宴,但他著實不想看見她和楚昭在一起的畫面,“我到時候選個禮物,你幫我帶過去吧!”

說完,蕭子規就轉身出了門,那落寞的背影,好似迷途的旅人。

喬月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個程度上了,蕭子規還沒反應過來,而且還誤會的更深了。

“哎!”喬月嘆了口氣。

罷了,由著他去吧!

由於沈青書的考試要持續九天六夜,所以喬月得空,又去了趟普濟寺,除了祈福外她還求了簽。

主持說,她的簽是大吉,是雙喜臨門之兆。

喬月倒不求什麽雙喜臨門,她只希望沈青書能夠得償所願。

澧縣那邊也有消息了。由於國公府,尚書府協同督辦,縣衙裏的衙役們不眠不休搜了四天的山,總算是在一個山澗裏,堵到了快要凍死的一群人。

只是這些人窮途末路,竟奮起反抗傷了不少人,不過好在最終還是將人給抓住了,關在澧縣大牢裏。

“你要去看看嗎?”程夫人問。

她也是跟著喬月一塊兒來進香還願的,如今程世安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即使沒有沈青瑞,他也會跟人說話跟人笑了,只是不那麽熱情。

沈母也答應她了,等沈青書會試結束,就讓沈青瑞跟著他們回夔州。

“算了吧,讓衙門去審就是,那日天黑他們又蒙著面,我也並未看清他們長什麽樣兒,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
“也是,咱們婦道人家,這種打打殺殺的事兒還是少摻和。”程夫人點頭應聲,卻忽然聽見外頭的吵嚷聲。

“夫人,夫人,不好啦!”從外頭跑進來一個青年男子,慌慌張張的,“夫人,出大事兒了。”

“怎麽了,有什麽事慢慢說?”

“夫人,縣衙傳來消息,那些綁匪……那些綁匪不知怎的全都中毒了,已經救不活了。”

“什麽?”程夫人直接驚得站的起來,“全都死了,一個活口都沒有?”

“大夫說,只有其中一個中毒稍微輕點兒,但人也昏迷著。”青年說。

“那查清楚了嗎,他們是怎麽中的毒?”程夫人問。

“聽說是早上吃的飯菜裏有毒,可問題是飯菜是牢裏統一配送的,其他人都沒事兒,就那幾個中了毒。”

“那看來是牢裏出了問題,這樣,我讓程右和範大夫跟著去,勢必要將人給救活了,可別再出岔子。”

程右是程家的暗衛,向來是負責程夫人安危的人。

“夫人,其實您不用……”喬月也被程夫人這雷厲風行的模樣給驚呆了。她知道,程夫人這是為了保住那人的命,好幫她查出幕後的真兇。可這也有點太……

“無妨,你程叔走的時候交代過,勢必要查出害你們的兇手。而且此人居然已經將手伸進了官府,要是不揪出他,以後你們可能很難有安寧的日子。”

“這……”喬月有些被說動了。確實,那可是十幾條人命啊,說下毒就下毒,可見此人心思歹毒。

“反正這事兒你別管了,交給我們就好了。”

由於之前縣衙的人連夜審問也沒審出東西來,第二天就出了這事兒,所以無論是澧縣縣令還是顧遠的人都十分重視著唯一的證人。

好在範大夫醫術高超,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,只是不曉得這人什麽時候能醒。

“都給我看好了,萬不可再出差錯。”怕幕後主使再下黑手,顧遠的人和程錦的人都是兩班倒的看護著。

喬月在澧縣呆了兩天,見沒什麽動靜,就先和程夫人回了京。

四天的時間,京城看似毫無變化,實在暗流湧動。

喬月在馬車上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在看著她竊竊私語,如今下了車來,那些人的反應就更明顯了。

兩兩三三站在一起,對著她指手畫腳,評頭論足,喬月雖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麽,但從她們的眼神來看,絕對不是什麽好話。

讓車夫把車停到後院去,喬月剛說要問問街坊發生了什麽事兒,蘭兒就哭著從店裏跑出來,“東家,東家您可回來了。”

蘭兒抱著喬月,哭得跟個淚人似的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“怎麽了,別著急,慢慢說。”喬月拿出帕子替她擦拭著眼淚。

“就,就是她們”蘭兒聲音還有些哽咽,她指著圍觀的那群人,控訴,“她們,她們說您先前在澧縣的時候被人給玷汙了,還堵著店門,不讓客人進來買東西,說您做的東西不幹凈。”

面對蘭兒的指控,對面的那些人顯然是沒再怕的,反而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,語氣更是帶著輕蔑,“我又沒說錯,這誰不知道桃花面的動家去上香結果斷了腿。我看這那是受傷,怕是出了那事兒,下不了地才是真吧。”

說話的是個中年女人,四十來歲的年級,長相一般,身材微胖,嘴下面有個大痦子,一看平日裏就是個愛搬弄是非的。

面對她的汙言穢語,喬月倒是沒怎麽生氣。反倒覺得她有些面熟。

上下打量了她一下,喬月終於認出他是誰了,輕笑出聲,“哦,原來是宋記胭脂齋的於娘子,怎麽,你上次誣陷我桃花面妝品不成,現在又開始汙蔑我了是吧。”

“誰汙蔑你了,”於娘子沒想到這樣都能被喬月認出來,索性也不裝了,挺直了腰板瞪著喬月,一副隨時都要跟她幹架的樣子,“這誰不知道你好好去上香結果傷著回來,若不是遇見了綁匪,又豈會如此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如今整個京城都在說這事兒,難不成都是我們冤枉你不成。”

“呵,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蒼蠅還經常往屎上爬呢,難不成你也是屎嗎?你既說我被人玷汙了,那就拿出證據來,否則別怪我去官府,告你個毀我名譽之罪。”

喬月說話擲地有聲,看著一點兒都不像是開玩笑的,那些原本還信誓旦旦的,講得好像親眼所見的人,這會兒也全都噤了聲。

喬月看真把她們嚇住了,這才對蘭兒說:“走,咱們進去。”

蘭兒屁顛屁顛跟在喬月後面,直到進了店這才出身,“東家,你剛才好威風哦!”

“威風啥呀,還不是裝的。”喬月頓時洩了氣,手心微微出汗,“對了蘭兒,這些話,是什麽時候傳出來的。”

“就您走後的第二天,原本我們都沒怎麽註意,結果事情愈演愈烈,甚至還影響到了店裏的生意。”蘭兒聲音越說越低。

桃花面已經三天沒有進賬了。

“東家,咱們要不要先關門歇業啊?”蘭兒問。

“為什麽要關門,現在關門豈不是顯得咱們心虛。不用管他們說什麽,咱們正常營業就行。對了,娘呢?”

喬月環顧四周,也沒見到沈母的影子。

“老夫人去找顧夫人了,說是商量對策,蕭公子和柳小姐也來過了。”

喬月趕去顧府,沈母正和顧夫人說這事兒呢,對於外頭的流言蜚語,兩人也是一籌莫展。

其實別說是她們了,就是喬月自己也沒有什麽頭緒。

若說這些話的只有像於娘子那樣的幾個人,她自然可以報官治她個汙蔑之罪,可問題就是,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說她的事兒。

就光是她從桃花面來顧府的這段路程,她就沒少聽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別人的話題中。

若是在現世,喬月大可以不去管他,任由他們去說去傳,反正過幾天也就散了。

可問題這是在古代,女子的清白就是女子的命,光是眾人指指點點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,更何況,她名聲不好,還會間接影響沈青書。

思來想去,喬月還是決定報官。

至少讓官府查查這謠言的來源,說不定還能找到那場綁架的幕後真兇,即使找不到,能震懾下眾人也行啊。

“可萬一到時候確實找不見證據……”顧夫人還是有所顧慮,難不成到時候要當場驗明正身嗎,這對女子來說是多大的羞辱啊,“要不再等兩天,我暗中讓人去查查是什麽人在推波助瀾。”

雖說喬月的桃花面在京城胭脂店裏算是翹楚,認識她的人也不在少數,但也還沒到婦孺皆知的地步,沒必要說她的事情傳的大街小巷都是。

三人正商量著呢,顧遠剛好也從外頭回來了,怒氣沖沖的,臉色很不好看。顧夫人都不用猜,就知道他肯定也是聽到了外頭的傳聞。

“如此行徑,當真與小人無異。”一想到那些人滿口汙言穢語,顧遠就恨不得將人全給抓起來揍一頓。

而且他也確實抓了人詢問過,但那些人幾乎都是一樣的口徑,從別人那裏聽說的。

澧縣那邊線索剛斷了,這邊關於喬月又流言四起,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巧合。

估計就是同一個人所為。

“舅舅,或許,我們可以從沈家那邊查查看。”

先前沈青書就懷疑過沈家,但因為程錦說那些綁匪似乎是土匪,所以喬月就沒往沈家這方面想。

畢竟沈家再沒底線,也不敢通匪不是。

可現在,事情愈演愈烈,而且種種跡象表明,對方就是沖著她一個人來的。

思來想去,能這麽想毀掉她的,估計也只有元絲絲一個人了。

雖然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些小人之心了,但現在線索在澧縣那邊就斷了,就只能瞎貓碰死耗子了。

顧遠在京多年,京城這一帶的三教九流他還是認識不少的,有個方向,說不定就將人給揪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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